近日,稿费标准和稿酬所得税成为行业内关注的话题之一。早前,新闻出版总署署长、国家版权局局长柳斌杰表示,稿酬标准将作出调整。据了解,目前全国通行的还是自1999年6月1日起实施的《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》中确定的参照标准。当时规定“原创作品:每千字30-100元”,改编、汇编和翻译等“演绎作品”的标准则更低。柳斌杰表示国家版权局准备调整这个标准,但没有透露具体的行动时间表。全国政协委员、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原总裁聂震宁在今年两会上提交了《关于大幅度提高稿酬所得税起征点的建议》的提案。我国稿酬所得税征收是从1980年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》颁布执行之后开始实行的,迄今已逾30年。30年来我国个人工资报酬所得税起征点一再上调,而稿酬所得税起征点目前仍为30年前的800元。
稿酬标准早已市场化
“稿酬标准的调整是协议行为,比如,如果作者协议放弃稿酬,是完全可以的。但稿费所得税起征点的调整却是法律行为,任何人不得违反。相对来说,稿酬标准的调整很容易实现,因为那是部门规定。”关于稿酬标准的调整,聂震宁认为,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。其实现在杂志社、报社、出版社的稿酬发放标准都是放开的,大多数媒体早就突破了每千字30~100元的标准。如果国家还要出一个指导性的政策,也未尝不可,至少可以有个保底。
对此,浙江文艺出版社社长郑重的看法是,如果国家仅仅发布一个指导性的稿费标准意义并不大,毕竟大部分出版社、期刊社、报社都已经市场化了,都依据市场的供求原则来决定价格。作者和出版社都是相互选择的,对于好的稿子,出版社自然会开高的稿费。所以可以用行政手段出台指导性意见,但行政不能干预市场,如果稿费大幅度提高,最后买单的还会是读者。他认为,稿费的标准应该和稿费税问题一并纳入讨论,要配套出台,否则就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了。
和郑重的看法一致,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潘凯雄也认为:“稿酬标准其实早已经突破原来的标准了,大家都在按照市场规则办事,标准早比原来大部分提高了,现在大部分出版社采用版税制,而版税是由市场决定的,根本不存在稿费标准的问题。即便是有字数稿酬的在实际操作中也早已经领先制度了,早就没有受到制度的约束了。”
人民出版社副社长任超则认为“稿酬太高的话会影响整个图书的直接成本,会打破本来已经形成的相对的利益平衡,而要建立新的平衡,必然会使包括图书的价格等各方面都会发生一些变化,会涉及到各方面的利益问题,所以对这个问题的处理,还是要慎重。”他表示:“更好地保护知识产权和原创精神确实很重要,但是任何时候,在过程当中都要有度的把握,考虑各个方面的接受程度。”
呼吁提高稿税起征点
相比之下,行业内专业人士更加关注大幅度提高稿酬所得税起征点的建议,该建议提出后社会反响比较热烈,在网络尤其是微博上转发率很高。
关于目前这个提案的进展程度,“有反响,等回复”是聂震宁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的表述,他说:“关于大幅度提高稿酬所得税起征点的提案,就我个人来说是第一次提出。但在去年全国两会期间,全国政协委员、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就曾递交提案,建议将稿酬税起征点从800元提高到2000元。这次我的提案是建议大幅度提高所得税起征点,我觉得2000元恐怕还是低了,因为职业的撰稿人就是靠稿费来过生活的,全国月收入工资起征点已经达到3500元,稿酬所得税最起码也应该达到这样一个标准才合理。毕竟文化发展繁荣的落脚点就是需要作者、作家去创作去写东西。当然新闻出版局作为部门只能推动这个进程,并没有决定权,这是财政税收问题,所以需要时间和过程。”
早在全国月收入工资起征点刚开始实行改革的阶段,郑重就曾在微博上呼吁过稿酬税的改革。他认为“现在税率很高,是因为以前把稿费看成是额外所得,看成是第二职业所得。而这与实际的社会分工是不符合的,对作家、插画家和以这个职业为生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,从法理上来说也是站不住脚的。” 在接受本报采访时,郑重说:“我个人认为稿费税其实是可以取消的,因为全国出版业稿费的税收加起来也就几个亿,在现代经济中也许还抵不过一个中型城市的一栋楼的价格,从总的稿费税在整个国家财政收入所占的份额来看,国家完全没有必要征收稿费税,是完全可以减免的。”
“撇开具体的产业或者一个出版社的得失,整个社会分配的公平才是大利益。”潘凯雄认为,很多的著作是作者穷尽几年、十几年、甚至几十年的心血完成的,更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就一部著作。所以简单地算作一次性收入是没有道理的,一定要从整个社会的公平,从怎样分配更合理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。
儿童文学作家安武林表示,和欧美国家相比,中国作家的稿费一直都很低。但进入市场经济以后,稿费就开始分化了,发行好的报刊和发行差的报刊,南方和北方的报刊,稿费差异越来越大。事实上,很多出版社和报刊早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家规定的稿费标准,但也有一些出版社远远低于国家标准或按照国家原来的标准执行。但是相对来说,现在出版社的稿酬标准还是比较市场化的,对于知名度比较高的作家来说,既便国家现在提高标准也还是会低于作家实际所得。所以说,提高稿费对那些初入门的、还没有什么知名度的作家来说益处很大,鼓励他们选择这个职业或者事业。
“我觉得提高稿酬和提高稿酬所得税起征点不应该分开看。目前我们国家稿费标准低,所得税起征点也低。如果稿费提高了,所得税起征点也应该提高,这两个要配套改革。我们的改革为什么走的弯路多,就是配套的改革跟不上或者脱节。” 安武林说。
据中国图书商报